“可据
本官所知,名册上原本是韩秀娘的名字,是你突然去找管事嬷嬷改的。”
“奴婢身体不适,想出去看病。”灵玺悄悄抬眸,却见傅玦也在看她,眼中带着戒备。
身正不怕影子歪,她起头挺胸坦然地与他对视,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妙仁堂的老大夫和药童可以为我作证,我还在那寄养了一只癞皮狗。”
深陷诏狱却仍如此淡定,还知道自己找证人,这本就不正常。来到诏狱的,无论管政府高官还是普通百姓,没有一个不被吓得六神无主哭天喊地。
傅玦眯了眯眼,能有如此胆识和缜密的心思,怎么可能只是个相府的小丫鬟?
他示意手下去核实,转头继续问:“汤简,认识么?”
灵玺摇摇脑袋,“没听过这个名字。”
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认识了。
“昨日汤简的尸身被人在城西破庙发现,有人说看你去过那里。”傅玦撑起身子,脸一点点靠近灵玺,“有什么想说的?”
随着他的靠近,灵玺心脏猛跳,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强烈了。
两人呼吸纠缠,眼神更是交错着,一个深沉一个明亮,这样近的距离,看着倒是赏心悦目。
灵玺眸光闪了闪,“我确实去过城西破庙,但那是因为我救的狗乱跑,而且我们也没有进过庙里。”
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涌入鼻间,让人感觉陌生又莫名躁动,傅玦下意识皱眉,撇开脸坐了回去。
没一会手下回来,附
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越听到后面,看灵玺的目光就越发幽深。
汤简准确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前天晚上,那时候灵玺还在相府当值,自然不可能跑去杀人。
傅玦其实已经猜测出凶手的身份,之所以抓灵玺,不过是为了让凶手误以为抓错了人,才能放下戒心暴露兵械的去向。
不过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丫鬟竟然大胆到挖出抄家之物不上交,不仅能当机立断地融了金条换成钱,当着他的面还敢隐瞒这件事。
出于职责习惯,傅玦对一切都抱有怀疑,再次逼近灵玺,“听说你昨天发了笔财。”
灵玺心中咯噔一声,锦衣卫的手段果然不容小觑,明明她昨天换钱时戴了帷帽,他们却能这么快就查到她昧下金条的事。
这点小罪跟杀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她装作懵懂天真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确是意外得了点小钱。”
“一匣子金条,也是小钱?”傅玦挑眉。
“对奴婢来说,自然不小了。”灵玺弯起眼睛,笑吟吟道:“但对大人来说,应该是不多的。”
还从来没见有人能在诏狱里笑出来的,其他锦衣卫惊奇地瞥她一眼,唯有傅玦洞察了她的言外之意。
“你以为,此事不归锦衣卫管又没多少钱,就能小事化了,不用上交了?”
“大人英明!”灵玺谄媚一笑,而后可怜兮兮地说,“少了那点钱对国库来说无足轻重,可却能救奴婢性
命于水火,大人可否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