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着可怖诡异力量的根茎朝黄鸢擦身而过的瞬间。
黄鸢朝她伸出了手——
两只手用力握住,江西西吐出一口鲜血!
金雕不断长啸,它就像是一架失去了平衡的飞机。
摇摇欲坠。
江西西目眦欲裂低头,看见黄鸢死死拉着一个浑身沾满粉黏液体的女子不放。
树母也错愕了。
紧接着她抖动根茎和树冠,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样的!”
突如其来的战局转换,令黄鸢整个人瞬间清明。
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煞白一片,冷汗涔涔。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伸手!
她没想伸手……
江西西怒喝:“松手!!”
黄鸢使劲甩手,女人却死死抓着她不放。
她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神偏执而扭曲。
“救我,救我……”
她抓着黄鸢纤细的手臂,一寸一寸地往上爬。
树母颤抖着大笑,将失去平衡的金雕往下拉。
黄鸢头一次这么恨自己。
她这样的性格,妹妹回来救自己简直是最大的一个错误!
黄鸢用力踢跩女人,她却宛如菟丝花附体,根本挣不脱!
强烈的求生欲下,还真给她爬上来了,黏腻的粉液剥离,露出坠满眼泪、脆弱柔美的一张脸。
宋白芷。
她浑身抖紧紧攀附黄鸢,眼神流露出得救的神色。
但很快便僵住。
因为……金雕在缓慢坠落。
太重了。
三个人一头驴,过了它的极限。
显然,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黄鸢脸色煞白。
宋白芷惊慌失措。
底下,怪笑的树母,恶心丑陋的扭动根茎……宋白芷几欲作呕。
她伸手,用力抓住江西西的胳臂,然后狠狠照黄鸢猛地一踢!
本就力竭的江西西终于抓不住黄鸢。
一声尖叫,黄鸢往根茎翻涌的寺庙坠落下去。
宋白芷死死拽着江西西的手,不断呢喃,“对不起,你之前不是说愿意留下吗……你留下吧……对不起,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突然,手被人强行掰开。
宋白芷她瞳孔大睁。
她快坠落的同时,看见一脸愤怒的瘦削女人离她越来越远……
金雕长啸一声,终于再度腾飞。
黄鸢感觉自己快要被无数巨大的触手吞没,直到一张染着血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