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王府中,无论是郑管家的离世还是文琴的消失,都未能引起任何波澜。
人死如灯灭,端王府依旧运转不息。
而在这后门,一名挑着担子的菜农轻轻敲开了端王府的后门。
门开后,一位剔着牙的婆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菜农,满脸嫌弃地问:
“你是何人?来端王府有何贵干?”
那菜农微微一愣,本能地环顾婆子身后,未见熟人,才赔着笑脸说:
“好姐姐,我是京城郊外十里村的秋桐,常给郑管家送些山珍野味,不知能否劳烦您通报一声?”
婆子一听提到郑管家,立刻警觉地盯着菜农,不耐烦地挥手驱赶:
“走走走!我们这儿没有郑管家这个人,你快走吧!”
“啊?您这是怎么了?郑管家明明是端王府的管家啊,您怎么……”
那菜农急切地想要辩解,但婆子却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
“别在这里闹腾,以后也不用白跑一趟。郑管家……唉,已经病故了。”
在那个阴沉的午后,一声惊愕的询问在空气中回荡:“病死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病死了?”
“病死了就是病死了,我哪能知晓其中的曲折?别再聒噪了!”那老妇人带着几分不耐烦,直接将人推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那位菜农被推出后,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脸的错愕。
不久前,他明明还见过郑管家,怎么转眼间就传来了死讯?
不行,他得立刻赶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夫人和公子!
顾芩澜一早便前去看望郑奉晖。
见到郑奉晖的面色还算平和,她才略微放下心来。
郑奉晖自然记得昨晚生的种种,他不禁感到有些尴尬,目光游移不定地望向顾芩澜,思忖片刻后说道:
“我,清楚为何我会突然失控,当时,仿佛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诱惑着我……”
说到这里,郑奉晖低下了头,声音变得低沉而沉闷:
“对不起,你曾说过端王府的大公子不该失了风度,昨晚……我一定让你失望透顶了吧?你一定对我充满了失望。”
郑奉晖不敢抬起头来,生怕一抬头就会看到顾芩澜眼中流露的失望。
顾芩澜无奈地伸出手,轻轻捧住郑奉晖的脸庞,迫使他将目光抬起。
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暖,凝视着郑奉晖,郑重其事地说道:
“奉晖,你无需道歉,你只是身患疾病,你不是有意怒,也不是有意失控。”
“生病了?”
郑奉晖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顾芩澜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微笑着说:
“每个人都会有身体不适的时候,只需细心调养,自然会逐渐康复,你相信我吗?”
郑奉晖虽然对自己的病症一无所知,而且,他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疾病会导致情绪失控。然而,顾芩澜那充满信心的眼神,郑奉晖突然感到全身涌起一股力量,对顾芩澜的态度也变得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