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人,只在秦音脑海里一掠而过,她并没有给杨老板提出来。
这时节,原本也不是她的麻烦,不好再节外生枝。
于是,秦音轻轻摇头:
“把人先送出去避一避吧,你放心,三房和白家的亲事不会黄,等风头过去,你再把人接回来。”
杨老板一脸失望,情绪郁郁地跟秦音告了辞。
傍晚时分,秦音回到纪公馆。
一下车,便瞧见纪鸿洲的车已经停在庭院里。
她走进堂厅,冬荏正快步从楼上迎下来,到近前才小声禀话。
“大帅跟钟参谋正在书房谈话。”
秦音若有所思点了下头,随即拾阶而上,一边低声问:
“晚上可留膳?”
冬荏摇摇头,“大帅没吩咐。”
秦音就没再多问,自己回卧房去梳洗更衣,而后又把秦峰叫到房里来,让芍药把蛋糕分了吃。
纪鸿洲送的那条小白狗,几天就跟秦峰混熟了,像只尾巴一样跟着他,晚上都睡在他床边。
“白白,给你一块!”
小少年大方的端起一块蛋糕喂狗,他还给狗取了名字叫‘白白’。
秦音抱臂而坐,见状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始说教。
“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又跟狗玩了一天?”
秦峰抬眼看她,嘴角还沾着两片奶油,脆生生说道:
“只玩了半天,小姑姑你回来前,我还在练字,不信你问冬荏!”
秦音就看向冬荏。
冬荏抿嘴笑说,“我去把小少爷的字拿来,夫人您看看。”
由着她去拿字,秦音又转目看向秦峰。
“今日下午我已经交代过,这两日会找到合适的先生来给你授课,你自己好好温习,别太懒散了。”
“哦,我知道啦”
秦峰懒洋洋答应了声,又往嘴里塞一大块蛋糕。
秦音握了帕子给他擦嘴,又说起今日早上才餐厅的事。
“我都教你了,见了大帅要称呼‘姑父’,你为什么不听?竟敢跟他顶嘴,这里是湘城,可不是徽州,你到了这儿顶撞大帅,你是不是皮痒?”
秦峰半边腮帮被口中蛋糕顶的鼓起,昂起小脑袋振振有词地回她。
“这还叫顶撞?小姑姑你脾气都被磨没了,忘了自己以前在徽州也是一头虎了?”
秦音噎了下,美眸圆瞠瞪他。
“胡说什么?!”
秦峰,“我哪有胡说?你看看自己在纪大帅面前,简直软成虾米,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你真没出息,还没有我母亲腰杆子硬!”
“信不信我揍你!”秦音扬手作势要打他。
秦峰连忙护住啃了一半的蛋糕。
好在秦音只是吓唬他,只在他眉心重重戳了一下,便训斥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道理你不懂?你给我老实点,别招他恼,对咱们俩都没好处,懂不懂?”
秦峰被她戳的头歪了下,护着蛋糕躲远了些,才嘀嘀咕咕顶嘴。
“那龙就是盘起来了,也终究是龙啊!不明白你顾虑什么,难道你真栽在他身上了?”
秦音气笑无语。
秦峰人小鬼大,啧啧摇头语重心长地道:
“你这样怎么行?先栽的人要被踩一辈子,你以后还不被人给欺负死?何况他又不喜欢你,趁还没有孩子,不如早点看开,别像我母亲一样”
“闭嘴!”
秦音瞥见从门外走进来的人,连忙低斥了声打断他。
然而,纪鸿洲已经听见了少年那几句故作老成的规劝,一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谁不喜欢谁?”
秦峰小身板一僵,跪坐在桌边兀地回头,满眼惊悚。
纪鸿洲踱着散漫步调走进屋,渐行渐近朝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