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周护法及时渡入一团灵气护住了张东的心脉,但他的伤势仍不容乐观,丹田和经脉受损严重。
前来救治的医师检查过后断言没有修复的可能。
简而言之,就算是他外伤痊愈,也会成为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
由于孙巧儿先一步领到了月供,临时有事跟张东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等到听到情郎被重伤的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张东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有人亲眼看到,对他下死手的是一名炼气五层的李姓弟子,而这位弟子正是那李执事的侄子。
罪魁祸不言而喻。
可那李执事却一口咬定与此事无关,那名李姓弟子也死不承认下了重手。
一个是炼气一层,一个是炼气五层,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周护法一开始有心替张东主持公道,那黄护法针锋相对不肯放人,坚称拳脚无眼,打斗双方都有责任,建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此事闹上了宗门,大家去执法堂走上一遭,在场所有的参与打斗的弟子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事关自身的利益,一起参与打斗的弟子原本还替张东打抱不平,闻听此言后识相的闭口不言,执法堂在杂役弟子看来如同洪水猛兽,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逐出山门。
周黄两位护法命令各自的心腹封锁了在整座阁楼,将所有参与打斗的弟子集中在一块。
一个多时辰后,双方在阁楼密室中达成了共识,一齐对外宣布今日生在阁楼的打斗之事是弟子间的误会,不涉及私人恩怨,并保证会医治好所有受伤的弟子。
最重磅的消息是整个外堂本月双倍放宗门月俸。
明眼人都清楚两位护法这是要将堵住所有人的嘴,将今日之事彻底的掩盖下去,而包括张东在内双方所有重伤之人沦为了博弈之下的弃子。
张东虽有医师在身旁积极救治,但伤势太重始终昏迷不醒。那周护法为了拉拢人心更是扬言会去宗门炼丹阁替他求购一枚“回天丹”。
众所周知,这回天丹价值不菲,是一种疗伤圣药,对内外伤都有奇效。
换言之,不论是受了多严重的内外伤,只需要吃上一枚,即使不能达到白骨生肉,断肢续接,起死回生的效果,也可大大减轻伤势,保伤者性命无忧。
果不其然,周护法这看似慷慨的举动赢得了手下弟子的连番称赞,至于他是否真心去求购?何时能买回来?张东等不等得起?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孙巧儿身为张东名义上的女人,念及张东过往对自己的好,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想起他还有赵无忧这位在姜老身边当炼药弟子的表哥,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跑到了灵草园来求救。。
前往外堂阁楼的路上,赵无忧从孙巧儿口中得知整个事件的详细经过,顿觉气愤不已。
同时,也对这名女子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不管她一开始接近张东带着何种目的,但关键时候比他那些所谓的同伴好友要可靠得多。
半时辰后,赵无忧的身影率先出现在阁楼外,他一路施展御风诀,度比孙巧儿要快上不少。
仅仅过去几个时辰,阁楼内所有打斗坏损的物件悉数更换成了新的,地面上明显有冲洗的痕迹,若不是角落里残留的水渍中透着一丝血红,谁也看不出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上百名炼气期弟子之间的大混战。
再次回到阁楼的赵无忧心情很是复杂,大半年的时间在他身上生了太多的变化,自己从炼气一层突破到炼气五层,能熟练的分辨出上百种灵草,更学会了炼丹之术。。
在阁楼外等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孙巧儿才气喘吁吁地的赶来,胸口那不断起伏的山峰顿时引来了不少弟子的注目。
“你们看那不是孙巧儿吗?跟她一起的男子是谁?”
“她不是张东的女人吗?这么快就另寻新欢了!”
“听说张东上午的时候被人下了黑手,筋脉尽断,连丹田气海都废了。”
“换做你是她,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一个废物吗?”
“说的也是,这么漂亮的女子就不是你我这等寻常弟子能拥有的。
"可怜那张东,修为被废不说,女人都跑了。这下手之人真是太狠了。”
“这位兄弟,我劝你不要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周围弟子的议论声在赵无忧听来显得格外的刺耳,他只觉心中正憋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仿佛随时将要爆出来。
一旁的孙巧儿俏脸上红扑扑的,她注意到了赵无忧神情中的异样,以为他是担心周围弟子误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刚要开口向众人解释。
“孙姑娘,你无须跟他们多言,张东在哪里?赶紧带我去。”赵无忧关心的是张东的伤情,对这些只会说风凉话的同门并无多少好感。
“好的,表,赵师兄你跟我来。”孙巧儿差点把赵无忧叫成了表哥,好在她反应迅及时改正了称呼,若是被周围的弟子听到,指不定会生出更多的闲言碎语。
在今日的冲突中所有受伤的弟子都被安排在阁楼内院中接受医师的治疗,为避免生意外,两位护法各自安排有一名执事和数名精英弟子在此看守。
可笑的是李执事叔侄竟然也在留守的人员中。
赵无忧在孙巧儿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内院的入口,两人刚要跨步进去院门,被一左一右两名杂役装扮的弟子拦住了去路。
“内院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赵无忧一眼便看出这两名弟子皆有炼气三层的修为,尽管穿着同样的道袍,但他们明显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只负责看守院门,彼此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孙巧儿似乎认识左边的杂役弟子,当即上前说道:“蒋师兄,我是孙巧儿,这位是赵师兄,我们是来看张东的,麻烦行个方便。”
那蒋师兄显然也是认识孙巧儿的,他点了点头刚要闪身让出一条道来。
左边那位杂役弟子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当即喝问道:“蒋卫,你我接到的命令是看守此门。你现在放人进去,到底是何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