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堂主听了这话,险些急得语无伦次:“孟夫子,有什么事比得上自己的清白重要?你便说了吧。我们定为你保密。”
陆谦点了点头,他二人殷切地望着孟安。
孟安面上仍是坦然的笑容:“老夫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在老夫这耽误工夫,快些去查真凶。”
陆谦见孟安铁了心,叹了口气。
“孟堂主,暂且派人看好孟安孟夫子,咱们接着查,你看如何?”陆谦确认道。
孟堂主并无异议。
陆谦点了几名弟子进来,分头去查,东坡的痕迹,孟安帐篷里的衣袍,保险起见,密道里的痕迹,还有东坡往北坡去的路,通通查一遍。
孟修云见没有旁的线索,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拿主意就好。
一时间,他有些茫然,竟不知往何处去。
孟安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人命关天,眼看晚节不保,都不肯说。
不想回营地,孟修云顿了顿,往营地附近的山溪缓步而去。
眼下天色暗了,营地那边炊烟升起,热食的香气飘来,他吸了吸鼻子,干脆碰碰运气,看看溪里还有没有鱼。
孟修云刚行至溪边,挽起裤脚,不远处的溪边大石后,似有动静。
他好奇寻了过去,竟是苏篱。
只见苏篱解了那鹅黄披风,放在一旁的石头后,生怕打湿了。她应是怕冷,不敢下水,手里握了根长棍,长棍的一头草草削尖了些。
她站在溪边,够着身子,眯着眼,虚晃两下,随即瞄准某个点,猛扎下去。
她面上满是期待,结果举起长棍,除了水花,什么也没有。苏篱嘟囔着嘴,瞧那口型,似是在骂人。
孟修云颇觉好笑,不知怎的,他存了些捉弄她的心思。
他敛了气息,悄声走到苏篱身后,趁苏篱举起长棍的那一瞬,伸手握住了棍子。
苏篱手上使劲,不料棍子不动,似是被什么挂住了。她再使劲,回头打量了一眼,见着孟修云,心下一惊,脚下一滑,整个人朝身后倒去。
后脑勺直直砸在了孟修云胸前。
孟修云赶紧松开长棍,托住苏篱的肩背。
“谢谢公子。”苏篱仰着头,道完谢正想起身,不料头上传来丝拉扯的痛楚。
“公子……”苏篱吃痛,“你看看,是不是饰等物勾住了。”
孟修云低头打量胸前,只是若要看清,头就得低些,但又会离苏篱的脸太近。他面露窘迫,只稍稍低头,一手托住苏篱,一手在自己胸前摸索起来。
“你且等等。”原是苏篱的丝勾住了胸侧的扣子,他担心拽断丝,小心翼翼。
苏篱如此反弓着腰,也不太好将重量全压在头上,腰身甚是难受。她瞪着眼,隐约能看到孟修云的下巴。为了减轻些腰背的酸僵,她开始在心里描着孟修云分明的下颌线。一遍,两遍,三遍……
终于解开了。
苏篱缓缓起身,活动了一二,颇为无奈:“公子,你闲来无事,非要捉弄我。这下可好。你衣扣要是坏了,不能赖我。”
“不赖你。”孟修云轻笑道,面上露出些许疲惫,“是我自讨的。”
苏篱极会察言观色,孟修云甚少有如此疲态,言语间也有些自弃。
她站定后小声问道:“是不是没进展?”
孟修云摇了摇头:“先不谈此事。我饿了。我来。”
苏篱一时半会未回过神来,只见孟修云捡起那长棍,左手握了,又挽起裤脚,往溪里轻声探去。
“公子,水太凉了,还是上来吧。”苏篱看他光着脚,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