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见场面有些僵,低头看向滁皆山,“师兄要不还是先穿上罢,掌门做了这么久,总不能不领他老人家心意。”
“呸!”滁皆山怒得呸了她一口,上牙下牙一咬,表情都有些扭曲,“你怎么不穿!”
夭枝一脸无辜,她也穿不了啊,她原形就一树杈子,哪来的衣裳穿,也是习惯裸奔的。
她见师兄这样,只能遗憾地把花衣裳折好放下了,师兄有牙,往日咬过人,咬树自然不在话下,她还是不劝了。
掌门见滁皆山这般毛炸起,想来也是不愿意穿的。
他老人家摸了摸花白长须,无奈开口,“既如此,就去我衣柜子里拿件衣衫穿去罢。”
场面一度凝滞。
显然师兄大半日的做狗是徒劳。
滁皆山火冒三丈,气得直在原地追着尾巴打圈转,“掌门!您有衣衫为何不说!”
掌门起身去拿了身衣衫过来,很是遗憾,“老夫以为你想穿狗衣衫。”
滁皆山气到翻白眼,一字不想多言,猛地上前一口咬上衣衫,凶残到差点咬坏衣衫。
他头也不回飞奔出屋,他就该知道这死老头惯来不做人!
夭枝避开发怒而出的师兄,晚一步都要被撞飞。
见师兄出去,她当即上前“扑通”一跪。
掌门被她跪得胡子一抖,看向她,“小树杈子怎么了,你又闯什么祸了?”
夭枝满心担忧,“掌门,您救救我罢,我想辞官回来做摆设,您老人家能否帮我去走个后门,让人把我提前裁了去……”
掌门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低头看来,“你才刚做仙官一日,怎能临阵脱逃?”
她一下来就拿人抵了一箭,还废了太上老君一颗续魂仙丹。
老君那仙丹可是极贵的,她做了仙官,不止没赚银钱,还亏银钱,这差事要来做甚?
往后再欠下巨债,差事还乱了,那不更丢脸面?
她不太想和师兄一起去跳火山的。
“掌门,我实在不是办差的料,我只想当个摆设玩意儿,又轻松又安全。”
掌门虽在凡间,但掐指一算什么都能算出来,自然知道她做了什么破事。
他老人家摸着长须,一脸高深莫测,思考许久,突然开口问,“可有对外提起我的名讳?”
夭枝一愣,怎突然问到这处,流程不对呀。
掌门每每总说,你们做了什么事都不要对外提起我的名讳,我救你们,教你们的事都不必放在心上。
众师兄弟感动得痛哭流涕,纷纷跪倒,非要认师,说以后逢人必传扬师父的美名。
掌门却是脸一黑,吹胡子瞪眼拍桌子,“都是混账丧心东西,谁教你们这群兔崽子恩将仇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