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沉默思索片刻,“如今也只有一个法子了,你帮我做一件事,两日内,关于蛊药用法不当会变为毒药的说法传满整个京都,还有就是善药之人已经从乌古族一同出来,就住在此处。”
酆惕瞬间明白她想做什么,“如此一来,你便被推到明面上了,稍有不慎就可能改动些许。”
夭枝并不在意,“你我二人皆不能动棋局,如今这局面,要保住殿下也只能如此,至于后头,我自然有办法避开。”
确实没有别的方法,那要人性命的可是皇帝。
“好,如此便听你的。”时间紧迫,酆惕没时间再多言,快步转身离开,常坻自也跟着而去,此事他也能出力。
这不过几句话之间,弄得身后三人皆是疑惑连连,只是眼前局面,实在无暇顾及夭枝、酆惕二人是什么关系,直道他们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酆惕和他们皆是自幼一起长大,想要救殿下无可厚非。
如今殿下已经在诏狱里呆了一日,圣心难测,要是即时降罪,连救都没机会救。
洛疏姣看向夭枝,“你真的有把握救簿辞哥哥?”
贺浮听到现在,也猜到她的办法,这是要将这毒药变成真药?
可既然已经关押殿下,那药自然就只能是毒药,又怎么可能变成救命之药?
“你要怎么做?这事稍有差池,不止你的性命,包括你门中之人的性命都得丢。”
夭枝还是一派散漫,走到椅子前坐下,“这不能和你们说,说了就不好使了。我自有我的方法,你们不必担心。”
二人闻言皆是忧心忡忡,就算真有办法掩人耳目换了药,那救人灵药又去何处寻?
若是这么容易就有,他们何须千里迢迢奔赴乌古族,九死一生拿药?
更何况,陛下若有此意,那太后那处剩余的药必然是重兵把守,又如何进入宫中换药?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夭枝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她看着天边慢慢升起的朝阳,阳光揉碎在云里,却依旧显得灰暗。
也不知宋听檐那厮会是什么心情,她想起他往日在树下许下的愿,祈求祖母安康。
如今却是这番境地。
他再是有孝心,在他祖母心中也不过是可以舍弃的棋子。
他这般聪明,这事恐怕也瞒不住他,自然也知道天亮之前太后没有救他,那便是要他死的意思。
真是可惜,这样如珠如玉的人却拿了如此命簿,与之相比,那位太子的命数不知有多好,上头再是斗得厉害,也皆是他的亲人,谁赢他都能登基做皇帝……
宋听檐倒像是下来渡劫似的,拿得什么人嫌狗弃的命格,这般歹命,还极其金贵难养,在诏狱里那些吃食,只怕他吃不下几口。
得抓紧,不然此人养不活。
夭枝叹息一声坐下,拿出袖中小荷包,还好出山门时带了乾坤小袋,装了些备用书籍带来,可以临场习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