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们管那兄弟俩简单的称为“老大,老二”,另外那俩人,一个叫胜利,一个叫解放。
至于那个看上去比父亲年龄还大一些的哈欠连天的大爷,父亲管他叫老董。
严格说起来,老董跟这一屋子人不算是同一个单位的,但是他们平时经常因为工作方面的事打交道,他的身份附和今天晚宴的基调,所以今晚就也一起叫来了。
老董的身份是…医院旁边卖殡葬用品的。
如今这年月虽然已经全面禁止土葬,木头棺材没人买了,但纸人纸马花圈纸钱之类的东西销量还是很好的,而且还相当与时俱进。
之前有次过年时,我来父亲岗亭找他玩儿,父亲让我去董叔那边帮忙跑了个腿,当时在董叔店里我就看到了许多神奇的纸制品。
比如纸糊的某水果品牌全线数码产品,从手机到笔记本,一应俱全。
除了这些人外,父亲说今天还应该有个人的,但是那人今天有“活儿”需要加班,所以就没来,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介绍给我认识了。
引荐完这些人,父亲很随意的又跟他们说了我的身份。
这些人既然今天都来了,那他们自然是知道我是谁,并且知道我是要来干什么的。
所以关于我的事父亲没多说,他们也没多问。
而对于看门这种技术含量貌似不是很高的职业,我也没啥专业问题想向这些前辈们请教。
于是在几杯酒过后,我们便开始聊一些老家的风土人情,动迁变化,顺便感慨几句感谢新社会感谢****之类的主旋律内容。
又喝了一阵,不知怎的,父亲突然说道:“哎,对了,兄弟们,你们猜我今儿见着谁了?”
“谁啊?”
父亲一句话吸引了大伙儿的注意力,我也抬起头看向父亲。
“就那个算命瞎子,走路打竹板那个!”
父亲倒是没多兜圈子,直接说了出来。
只是父亲刚说出来,驼叔就接嘴道:“那个瞎子?那个瞎子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在哪儿见的他?”
父亲一拍大腿,仿佛找到知音一般,扬眉吐气的冲我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是死了吧?还是你驼叔见识多,来驼哥,走一个。”
说着父亲举起酒杯,和驼叔干了一杯。
“那人…死了吗?咋没听说啊?”
解放插了句嘴,胜利跟着说道:“我好像记得也是死了…不过不是咱们拉的,哎,老大老二,是你俩拉的不?”
老大摇摇头说:“我也听说这人没了,可我俩也没拉过他啊,驼叔,赵叔,您二位接待过他吗?”
父亲很坚定的说:“我记得是驼哥你接待的吧?我记得你还跟我说过呢。”
驼叔眯缝着有些发红的小眼睛,迷茫的说:“没…没有吧?我咋记得…是你接待的呢?”
“那这人到底…死没死啊?我咋觉得这段有点乱呢?赵哥,您真看着他了?”
解放一句话引起了大家一阵讨论,似乎谁也不确定那个瞎子到底死没死过。
“哼…”
驼叔的儿子高富忽然重重的哼了一声,房间里的讨论声瞬间小了许多,接着就听高富说道:“哼,没事多上上网看看书,要跟得上时代,告诉你们吧,这叫曼德哈效应!曼德哈没听过吧?这是心理学方面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