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个问题,宠渡却一头雾水,奈何对面同样快上数倍,定睛细看妇人的身法,更是满脑子问号。
遁影诀?!
这妇人也会遁影诀?!
情势紧迫,宠渡无暇问明是非,与妇人以快打快,不多时便拆了数百招。
一黄一白两道人影时分时合、忽远忽近,场间掌影缤纷,令人难窥具体招法,只听得砰砰连响。
结界顶上,唔嘛稳如老狗,耷拉眼皮望着,似被催眠一般哈欠连连。
念奴儿被打斗声惊醒,虽看不清两人面容,却识得灵压,顿时心焦不已,宁愿自己多受委屈也不愿见任何一方有所闪失,一边拍着结界一边劝。
“姥姥、渡哥哥,你们别打啦。”
“果然是她寨里的那只白狐么?”宠渡闻言一个闪念,不防白狐绕在身后,脚尖一挑勾住了弯弓。
弓弦勒喉,脖颈乍紧!
电光石火间,宠渡仰头下腰。
“噌”一声响,弓弦滑颈而过。
白狐将弓接在手中。
宠渡旋身疾退,猛然稳住身形。
惯力使然,箭筒内,四支黑箭旋转不停,在与筒壁的撞击中,“哗啦啦”直响。
“小子好身手。”
“前辈过奖,承蒙留情。”
宠渡也明白,方才走神是极为明显的破绽,亏得对面力有意滞了半分,不然自己已是尸分离;且此间纯以武技相较,若是斗法,自己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不必担心,”宠渡侧头安慰念奴儿,“前辈不过是指点我几招。”
“你一口一个前辈,”白狐笑了笑,“我有这么老么?”
不等宠渡应答,却听念奴儿岔道:“姥姥,你几时来的呀?”
其实白狐昨夜已至,见两人相谈甚欢,尤其念奴儿,似比在山寨还快乐几分。
因此,白狐不忍搅扰,只是隐身林间,暗里将两人说笑之声招来的一干妖物统统打了,直至今早方才现身。
宠渡若知此间细节,再想起老狼与自己那个妖怪徒弟,少不得调侃一句——“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寨子里出来的怎么都爱暗中观察?”
“姥姥美胜天仙,是我失言。”
宠渡面上说一套,心下却是另一套了。
“前辈”显老,“姥姥”就不显老?
真是妖怪!
小爷还不信了,这天下谁不爱听好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这娃娃不学好。妇人说着,周身云雾缭绕,把一颗狐狸脑袋探出来,笑问道:“如此……还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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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幻化出来的真身,一身白毛玉润光亮,额头上一处火焰印记,眼波流转间,透出天生自带的那股妖娆。
“这狐妖当真美得不似凡物。”宠渡暗叹一句,赞道:“恕晚辈直言,姥姥修为精深,真元敛而不散,自有别样的出尘之意。”
“你这嘴可是吃了蜜呀。”白狐复作人身笑道,心头却想:“不单功夫不错,连那负心汉的甜言蜜语也学了不少。必叫他出个丑态,日后在丫头面前不好抬头。”
蛇性喜淫,狐性喜媚。
白狐笑眯眯眨一眼,一圈淡不可察涟漪荡开。
忽而香风裹身,白花花的玉臂似双蛇交缠,自颈后绕在宠渡胸前;耳垂似一颗樱桃被人轻轻含住,伴随舌尖恰到好处的拨弄,一股温润兰息经耳道深入脑海,缭缭绕绕如勾魂儿一般。
宠渡顿时颅内轰轰,浑然不知身外事,只腹下一蓬邪火上蹿,情不自禁就要宽衣解带。
猛然间,金光乍闪。
泥丸宫中,抢先出现反应。
原是有那小金娃镇守泥丸宫,一切幻媚之术——只要来得不像妖性爆那样过于猛烈——皆不可惑乱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