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朗握着腰间的枪套进屋,“大少爷,您请。”
苏子遇脑袋混沌一片,像是被铁锤重击,跟着宋朗往外走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所以昨夜没等到方遇慈,是因为她攀上了苏无?
苏子遇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咬碎了一口银牙,水性杨花,趋炎附势!
梁芳见儿子失神地走出来,急忙迎了上去,“子遇。”
她看了看房门的方向,决定先带着他回去,先商量商量再谈后续。
苏无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对人动心,恨不得将方遇慈捧在心尖尖上。
见她哭,心里比她还难受。
捧起她的脸,将脸上的泪痕擦去。
两人靠得极近,气息交缠,方遇慈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此刻正微微颤抖着。
“别哭,有我在,整个苏公馆乃至平津城,你都可以横着走。”
闻言,方遇慈没忍住,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而后似乎觉得自己太快便笑出声,有些羞涩地将头埋进苏无胸膛,“横着走那不成螃蟹了嘛。”
温香软玉在怀,苏无从未有过这样满足,紧紧抱着她不肯撒手,“不会,很可爱。”
苏子遇回到青竹堂,将房内所有装饰砸了个干净,即使是梁芳也没拦住。
胸中怒气几乎冲破天际,他恨得咬牙切齿。
方遇慈怎么能,她怎么敢!
“子遇,子遇你别这样。”
梁芳死死拽住儿子的胳膊,“生气没有用。”
“方姑娘年轻貌美,性子温柔善解人意,娘肯定是比不上她的。”
“娘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怕苦了你。”
母子俩想到一处去,若方遇慈嫁进苏公馆,生了孩子,便没人会再在意他们娘俩。
苏子遇咬牙切齿,“娘,你知道什么!”
“那方遇慈就是梨园的戏子,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我没想到她竟然一夜就傍上了苏无,我怎么能不气!”
他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将方遇慈抹黑成一个人尽可夫的贪财女子。
梁芳眼眸闪了闪,幽幽叹了一声,“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你也是被她骗了。”
“若是你早些愿意叫大帅一声爹,咱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哪容得下随便什么下三滥的人都能插足。”
苏子遇猛地挥开他娘的手,“他又不是我亲爹!”
“当初他和我爹上战场,怎么我爹死了,他没死。
谁知道他是不是拉着我爹替他挡枪子儿了。”
“要不然这么些年,他凭什么这么照顾我们。”
梁芳哑口无言。
半晌才讷讷道:“不会的,大帅不是那样的人。”
“说的你有多了解他似的,娘,我爹死了这么多年,你恐怕早就忘了我爹,一心只有苏无了吧?”
他的语气嘲讽至极,梁芳倏地红了眼,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混账!
混账!”
梁芳凄苦落泪,将脸埋进手掌,她的儿子怎么成了这般性格,这让她感到无比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