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闻言,挠了挠头,“殿下,属下来时,太子妃娘娘还未睡醒。”
“不过听小绿说,太子妃娘娘的身子并无什么大碍。”
听见影三的回答,夜景殊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还未醒?她是猪吗?”
“不对,会不会是发高热昏迷了?小绿没发现?”
夜景殊在头上拍了一把,“孤得去看看才行。”
影三看向夜景殊的目光里满是好奇,看得夜景殊莫名其妙停下脚步,“你因何如此看着孤?”
闻言,影三连忙低头,“殿下,属下只是在想,您这是对太子妃娘娘动心了?”
这几日,他不再过问姜离的情况,反而是对姜遇慈关心有加。
夜景殊猛地睁大眼睛,像是被人捉了尾巴的猫,“你胡说!”
“孤会对姜遇慈那个坏女人动心?”
“怎么可能?”
“她一点不如阿离温柔懂事,粗鄙又野蛮,孤这辈子绝对不会钟意于她。”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珠乱转,胸膛剧烈起伏,像是为了让自己相信般又重复了一遍。
影三被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殿下,殿下您别急,属下信,属下信您心中只有姜大姑娘。”
夜景殊眼睛一瞪,“你信什么信!”
“孤已经娶了姜遇慈,不会再对阿离抱有非分之想了。”
影三急忙捂住嘴,依旧后退。
他怎么说什么殿下都要生气。
他自己听听,他说的不离谱吗?
“见过太子妃娘娘。”
“您怎的站在门口不进去,殿下不在书房吗?”
姜遇慈端着托盘回头看向管家,“没有,怎么了?”
管家朝她拱了拱手,“回娘娘,姜大姑娘给您递了帖子,邀您明日去游湖。”
“这样。”
姜遇慈走下台阶,将托盘递给管家,“我知道了,这糖水送你喝了。”
“是,多谢娘娘。”
目送姜遇慈走远,管家笑得见牙不见眼,刚举起碗,书房大门便被人从里拉开。
管家浑身一抖,急忙面向夜景殊行礼,“见过殿下。”
夜景殊听见姜遇慈的声音时心尖都颤了三颤,她听见了?
目光在院内搜寻一番,没看见她的身影,“姜遇慈呢?”
“回殿下,娘娘已经走了,看方向,应是回了寝殿。”
夜景殊看着管家手中的瓷碗,蹙起眉头,她定是听见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等。”
夜景殊轻咳一声,指着管家手中的瓷碗,“太子妃送的什么?给孤留下。”
“……是。”
等管家和影三离开,夜景殊端着雪梨水进了书房,“完了完了,她一定听见了。”
“是不是在生孤的气了?”
他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抬手在耳边挠一下。
“孤是太子,她是孤的太子妃,她生气又能如何!”
思及此,夜景殊挺直了脊背,将碗中糖水一饮而尽。
用衣袖擦了擦嘴,他才不会去给姜遇慈道歉。
她本来就不如阿离温柔,他又没说错。
只是偶尔有一点可爱,如在父皇母后面前护着他时,如跳下池塘义无反顾救他时。
但只有一点点罢了。
反正姜遇慈心悦的也不是自己,自己也不会心悦她。
这样才公平。
盯着空掉的瓷碗,碗底干净,映出他的倒影,夜景殊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