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洲没否认。
他仍然平淡地?翻看着文件,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孟梁知道自己猜中了。
当年沈诚越给沈灵珊下药送到钟符的床上,虽然沈灵珊自己机警逃过一劫,但受到的惊吓也可想而喻。
她独自拿着刀在乡下的招待所躲了好几天,不敢求助任何人,最后是陆行洲找到了她。
他早该猜到,以陆行洲对沈灵珊的感情,他就不可能放过钟符。哪怕他当初侥幸逃出国了,陆行洲也从来没打算放过他。
这?样一想,他就知道为什么钟符会直直地?冲着陆行洲去了。
他问道:“所以他是不是知道了是你给他下的套,害得他输光家产还被国外黑手党追杀。”
陆行洲淡淡地道:“是我把他按上赌桌的吗?还是我?买通了黑手党追杀他?”
孟梁心想,您陆总想搞个人还不容易。
他看着陆行洲这样平静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他震惊地?看向陆行洲,问道:“不是,你昨天该不会是故意让钟符刺伤你的吧?他一旦伤人,旧罪新?罪并罚,刑法就会判得更重。”
陆行洲仍然没否认。
孟梁就知道自己又猜准了。他震惊又难以置信,望着陆行洲道:“陆行洲,你爱沈灵珊爱到这?种程度了吗?不惜以身入局,也要给沈灵珊报仇。”
昨晚李勤给他打电话说陆行洲被人刺伤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
别说昨晚那场合,陆行洲身边不知多?少保镖跟着,就算没有保镖跟着,以陆行洲的身手和?敏捷,钟符那种酒囊饭袋,别说是刺伤陆行洲,就连靠近他都不可能。
如今想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陆行洲是故意让钟符接近他,故意让他刺伤他,到时候旧罪新?罪并罚,钟符这?辈子就别想从牢里出来了。
把所有的事情拉通以后,逻辑一下子就合理了。
孟梁恍然大悟,佩服地?看向陆行洲,继道:“不过你对你自己也太?狠了,你就不怕预估错误,万一那刀子捅得更深一点,你也不怕真没命?”
陆行洲毫不在意地?道:“你觉得我?会做这?种没把握的事?”
孟梁道:“你有没有把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沈灵珊知道你是为了替她报仇以身入局,她肯定会自责。”
陆行洲终于看完手上的文件,他把文件合上放回书桌上,起?身道:“所以我?说,不准把这?件事告诉灵珊。”
他起?身拿起?搭在办公椅扶手上的外套,搭在臂
弯径直往外走了。
“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两天后,沈灵珊结束了纽约的交流学?习,买了八月二十号中午到北城的机票。
陆行洲那天没去公司,上午十点就下楼,打算去机场接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