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璟抬手将平安扣吊坠戴上脖子,漫不经心嗯了声。
戴在哪个位置更显眼点呢?
“抱歉,他应该是因为我才迁怒于你。”贺斯珩确实是有些歉疚。
“不是迁怒,是嫉妒。”谈璟提着绳子调整玉佩垂在胸前的位置,顿了顿,补充说:“他还给我送来了张照片,说是你撕下来不要的。”
“……靠,”贺斯珩骂了句脏话,“那张照片不是我撕的,那个狗东西两头骗,挑拨离间!”
“都已经过去了,”谈璟轻描淡写带过之前的误会,手指点了点锁骨下方的平安扣,“戴在这个位置怎么样?好看吗?”
贺斯珩还在气卢辛树的所作所为和自己当初的愚蠢,没想到谈璟这会儿完全跟自己两个频道,一门心思关心着玉佩。
他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你是小孩吗,收到礼物就迫不及待跟人炫耀,幼不幼稚?”
谈璟笑了下,不置可否。
贺斯珩还在纠结过去,想不通地问:“你当初出车祸为什么不跟我说?还让我妈也瞒着我?”
谈璟幽幽地叹了口气:“那时候太蠢了。”
见他终于不再沉浸于玉佩,表露出这副懊悔的模样,贺斯珩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当时难言的苦衷。
却听谈璟遗憾地说:“早知道你喜欢可怜的,我是该卖卖惨。”
贺斯珩:“……”
就知道这家伙嘴里吐不出什么正经话。
回家的路上,谈璟收到了谈琬的消息,说她今晚不回家,让他好自为之。
到家时,一楼会客厅果不其然还开着灯,姜荷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等着兴师问罪。
作为宴会的主人公,不仅突然离席,还明目张胆地抢了谈琬的机车钥匙,证都还没考上就骑车上路,种种罪行,都让姜荷很生气。
但一见到他衣服上的血迹,姜荷立刻变了脸色,问罪的事先抛在一边,急切又担心地问:“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谈璟走过去,如实告知:“是贺斯珩,他今晚被人寻仇。”
“小珩?”姜荷面露惊讶:“这是他流的血?他现在在哪,人没事吧?”
“已经没事了,姐去了趟警察局,帮我们处理好了。”谈璟顿了顿,补充道:“他不想让舒阿姨担心,您别往外说。”
姜荷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唉,小珩这是招惹了什么人啊,竟然被伤成这样。”
说着又怪起谈璟:“你也真是,接到电话就知道一个人往外冲,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知道她今晚担心坏了,谈璟坦然接受批评,认错态度良好:“这次情况紧急,下次不会了。”
“还想有下次呢。”姜荷嫌他这话触霉头,赶忙在实木茶几上连敲了三下。
想到什么,又说:“这事也别让你爸知道,他原本还想给你介绍赵家的小姑娘,结果你这生日宴还没正式开始,人就跑没影了,把人晾了一晚上,要是让他知道是你因为小珩才走的,他又该念叨贺家了。”
谈璟一直知道自己的生日宴离不开应酬,以前也没怎么在意,但这次听到相亲,皱了皱眉:“现在就给我相亲,是不是早了点?”
姜荷也有些无奈:“还不是因为你爸,从没见你带oga朋友回来,身边的朋友也都是alpha,他生怕你喜欢alpha,担心你要以后要生扛一辈子的易感期,也担心你把别人家的alpha搞出问题,这才心急给你张罗。”
s级alpha有利也有弊,外人都羡慕他们家分化了个s级alpha,但只有自己家的人知道,谈璟这些年受的苦。
抑制剂对他毫无效果,他至今也没有找oga谈对象的意思,每年的易感期都是自己生扛过去。
“让爸放心吧,”谈璟笑了下:“我喜欢的人是oga。”
注意到他说的不是“我喜欢的”,而是明确有指向性的“我喜欢的人”,姜荷瞬间来了精神:“你这是有情况了?”
谈璟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起身准备回房:“天很晚了,您早点休息。”
姜荷原还想继续追问,瞧见他胸前因他起身动作而晃动的玉佩,咦了一声:“你这玉佩……”
谈璟动作一顿,又坐下了,还坐过去让姜荷看得更仔细些,带了点炫耀的口吻:“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好看,”姜荷难得见他这副孩子气模样,有些好笑,不过也挺惊讶:“你不是一直嫌项链这些东西勒脖子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说着又想到什么,笑盈盈地问:“难道是心上人送的?”
谈璟笑了笑:“贺斯珩送的。”
时间很晚,他没再和姜荷多聊,让她早些回去休息后,自己也起身回了房间。
对面卧室的灯也还亮着。
谈璟站在窗边,望着那边看了一会儿,蓦地笑了。
他果然还是很喜欢冬天。
周末这两天,贺斯珩在家当了两天的演说家。
起初是他周五晚上十二点都还没回家,也没有跟家里人报备,害得舒秋女士担心。周六早上,舒秋女士又看到他手上的绷带,第一反应是不是他跟谁打了架,气得要停他三个月的银|行卡。
贺斯珩好说歹说,才让她相信,是他自己倒霉摔在了碎玻璃上,银|行卡有期徒刑这才勉强从三个月减到两个月。
结果贺云朗又来了劲,忽然要让他去医院做个信息素检查,看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分化。
贺斯珩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搬出借口游说:“爸,去医院查了也没用啊,分化这事不就跟长个似的吗,有人前期长得快,有人后期窜得高,早晚的事,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