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已经上锁的校门口,一前一后翻出去,跑到无人街道,将保安远远甩掉,两人都喘上了粗气,头发也被风吹得凌乱,狼狈极了。
冷空气刺痛喉腔,呼吸间依稀有着淡淡铁锈味,贺斯珩却没来由地有些想笑,也真的上气不接下气地笑出来:“真该让别人看看堂堂学生会长半夜翻墙躲保安的样子。”
谈璟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大概也觉得好笑,也忍不住低头跟着笑了起来。
胸腔微震,笑声融进冬天的晚风中,很快被吹散。
“喂,谈璟!”
贺斯珩忽地喊了他一声,谈璟朝他看过去。
毫无设防地,撞进那双盛满惊喜笑意的琥珀色眸中。
一如儿时,男孩在夜里偷偷敲响他房间的窗,同病中的他分享第一时间的喜悦。
“快看,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自天上降落。
贺斯珩仰头望着天,深蓝夜色勾勒出他干净的侧脸,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落在他栗色的发顶,削瘦的肩头,摊开的手心。
晶莹的雪花,同样掠过谈璟眼前,但他没看雪。
他只看着他。
谈和
文艺汇演当天还要上一天的课,早上出门前,贺斯珩被贺云朗拦在家门口千叮咛万嘱咐。
“听说你这次跟谈家那小子同台竞技,可千万别被人抢了风头,不过撬墙角这事还是别了,怪不厚道,当然人姑娘要是自己迷上你,那就不怪咱魅力大了。”
贺斯珩无语:“爸,我那不是同台竞技,是一起合奏。”
“都一样,”贺云朗不在乎这些细节,只在乎结果,志在必得地握拳:“总之表现得帅点,让姑娘小子们都迷上你!”
贺斯珩:“……”
贺云朗前脚说完,后脚就被舒秋揪着耳朵拎开:“总跟儿子说这些,烦不烦啊?”
“宝宝轻点,轻点!”
没理会贺云朗的嗷嗷叫,舒秋看向贺斯珩,满脸怜爱地感慨:“我们珩珩又长大一岁了。”
今天29号,刚好是贺斯珩的生日。
舒秋知道他过生日随性,喜欢跟同龄人待着,今年又碰上学校的文艺汇演,干脆给他订了ktv和酒店,让他自己邀请朋友们去玩。
“儿子玩得开心就行,”舒秋对贺斯珩一贯没有要求,不过又多叮嘱了句:“注意安全,少喝点酒。”
“知道知道,”贺斯珩有些无奈:“这话您从昨天念到今天,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舒秋嗔了他一眼:“还没分化呢,怎么就不是小孩了?”
提到分化,贺云朗立刻又凑过来:“对啊,这都成年了,怎么还没分化?咱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贺斯珩不自然地咳了声:“可能因为s级所以分化晚吧,反正早晚的事,去医院干嘛。”
“谈家那小子不也是s级,人初中就分化啦,”贺云朗说:“我看你就是不想扎针抽血,多大人了还怕扎针,你哎哟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