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的拟香确实只是拟香,喉咙的灼烧只是一种错觉,也没有真的酒精作用让热血涌上头。
卢骄一瞬间清醒过来了,像被一桶冷水泼到脸上一样。
阮越确实能做到事后一点都不在意,只把一切当做普通的帮助。
魔怔的是他自己。
屋里寂静了片刻,阮越才开口说:“你快回去吧,等会要查寝了。”
他声音已经恢复清冷,这话听着也不像关心,更像是迫不及待想把人赶走。
卢骄很确信,他现在在阮越心里应该像个用过之后想直接丢掉的什么东西,最好这段记忆都丢掉,什么都当没发生过最好。
第一次是这样,所以第二次也是如此……理所当然。
就像换个人也可以,只是正好他对阮越的信息素有足够的抗性,不会被左右影响,所以才选择了他。
这是个毫无争议的结论,可清晰地意识到这点,卢骄心里就有种难言的涩意。
可他好像也没有立场指责阮越的态度,阮越要有其他心思,才是不对劲的。
似乎见卢骄半天没动,阮越直起身在床头的架子上拿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眼,稍微侧头又提醒了句:“快十点半了,马上熄灯了。”
卢骄猛地回神,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一时间都被丢到脑后,他没有再细想。
“你感觉怎样了?”
“好多了。”
话题又干巴巴地停了下来,卢骄突然感觉自己引以为豪的社交能力好像在一瞬间完全丧失,他想了一圈,实在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尴尬的对话。
阮越又催促他,好像真的有点着急:“你快点回去吧。”
卢骄起了身,犹豫着看了眼上铺,欲言又止,心头冒出了隐晦的想法又不敢说出来。
阮越只微微侧头看他,他的额发被汗水打湿,此时凌乱地拨开正清晰地露出隽秀的眉眼,而他轻蹙眉头,眼里似乎有些不耐。
卢骄还是放心不下。“你今晚一个人住这边吗?”
阮越点头,他尽管扭头看卢骄,身躯却没转过去,姿势还是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对,宿管老师让我这几天单独住。”
需不需要我陪你……
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在下一秒猛地收回去,卢骄说不清是不是这屋里还残留的信息素正在扰乱他的脑子,不对劲的想法一直在接连冒出。
他往后挪了一步,脚后跟贴到了宿舍门。
好像一点停留的借口都再难以找到,卢骄慢吞吞地开门,磨磨蹭蹭地走出去。
“那……那我走了?”
阮越已经把头转回去了,只提醒他:“帮我把门关上。”
好像自己复杂难言的关心不过是自讨没趣,卢骄焉了一样,不再多想,把门关上前提醒阮越:“明天把后颈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