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他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了?不就是在外面惹了事,大概是他亲爹都摆不平,所以跑过来躲一阵子。”
“那又怎么了?说到底,还是嫌他在这待得时间久了呗。”
“算了,我不管你怎么想,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身后的吵架声依然停止,听脚步声辨别出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长久的沉默,只有猪“扑哧”“扑哧”的呼吸声。
陈瞿西觉得自己的腿蹲的有些麻了。
“你什么眼神啊?”他低头,看到池柘用着类似“悲怆”的目光正看着他,陈瞿西不在意道:“我从小就知道自己讨人嫌,这都不算事。”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就这样被池柘明面撞见,陈瞿西难免会觉得有些尴尬,但其他的情绪并没有太多,已经习惯了。
陈瞿西自然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尴尬的存在。
“出去逛逛?”陈瞿西提议。
“行。”
“你怎么不动?”
半天池柘没有反应。
“腿麻了。”
陈瞿西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拎起来。
村子不大,这几天都逛遍了,他们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你什么时候走?”池柘这个问题看似突兀,实则是一点都不客气。
“你要跟我一块回深圳?”陈瞿西想,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池柘摇摇头,“你想回去?”
说实话陈瞿西自然不想回去,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逃避的,现下回去免不了一场唠叨。
“等过两天下了那场雨之刚,草也长齐了,一块走吧。”
池柘愣了愣,他自然听出陈瞿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算半生
池柘看了未来几日的天气预测,同陈瞿西说的差不多,立夏之后没多久连着几天会是雨天。北方的立夏有点像是南方三月的惊蛰,一声惊雷之后,春天悄然而至的的韵味。
小雨淅淅沥沥,这样的天气就适合一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不过什么都不做的只有陈瞿西一个人,池柘在这住的一段时间并没有陈瞿西想象中的清闲自在,池柘一般不出去瞎晃悠的时间都会窝在房间里抱着笔记本电脑敲着键盘。
陈瞿西偶然问过一次他在写什么,池柘答道是项目招标书,具体关于哪方面的他就没多问。
偶尔陈瞿西游戏玩腻了,没什么兴致时会靠在炕上的墙壁歪头看着池柘发呆,思绪飘远,想些有的没的,但更多时候是放空,什么都不想,待到窗外暮色降临,整个卧室变得昏暗,池柘将灯打开的那一瞬间,陈瞿西后知后觉,一天又过去了。
连着下两天的雨,第三天晚上池柘开口问他有没有多余的睡衣,陈瞿西凭借着跟他同住这么久的经历,自然知道他有睡衣一夜一换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