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场景,最震撼的莫过于天帝和莲月仙君了。
前者惊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帝从来不曾想到自己最喜爱青睐,最寄予厚望的弟子,竟然有朝一日会在自己的面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后者则是在看到这样的一幕之后,满心懊悔,之前自己为何要那么愚蠢的不去再好好的思考一下,星君对自己所求的拖延那半柱香的时间又是为何。
为什么先前的自己要天真的以为星君拖延那片刻的时间,是为了想要将司和月神的尸身隐藏起来。
为什么不仔细的想想,这天界的上神们,一个个的神通广大,星君若是以一己之力,又能将他们藏于何处呢?
面对天帝与莲月仙君带着失望且复杂的神情,以及天界众神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谴责质问,星君冷笑了一声:
“因为她该死!”
一个平日里素来不满星君性情高傲的白胡子老神仙站出来厉声的斥责道:
“你简直就是狂悖至极!你残害月神不仅毫无半分忏悔之意,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天帝,星君这简直就是目与王法,还请天帝裁决!”
星君听完这话,唇角反而勾起一抹更深的冷意,眼带讥笑的对这个白胡子的老神仙说道:
“哈哈哈,月神素来针对于我,从前她不过是莲月仙君身边的一个下等仙侍,就敢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数度冒犯与我。她一个下等仙侍,又有什么资格成为月神,与我平起平坐?若是她能安分老实一点,那我说不定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她,可她偏偏不安分,竟然敢在背后阴我,害我足足被关了一年有余……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敢趁我不注意,在我禁闭的期间趁着我徒弟渡劫飞升之际,妄图对我徒弟下手,还好我赶来得及时,否则死的恐怕就是我徒弟了。
既然她赶着来我面前送死,一次又一次的激怒我,那她也怨不得我送她上路了。”
听到星君这满心的怨恨,狂妄至极的话语,天帝心中无比的失望。
他没想到星君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竟然性情大变。
天帝沉声道:“你这是在怨怼本座,这一年以来让你静思己过吗?”
星君冷冷一笑:
“为什么不怨?您是高高在上的天帝,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轻易的定下对他人的责罚,可我到底有没有错,您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什么为了我好,分明就是有心偏帮月神,她一个下等的仙侍,怎么就那么快成了和我平起平坐的月神?还能处处与我为难?谁给她的胆子和我作对?不就是您给了她打压我的机会吗?
若不是您这期间将我强行关了起来,她有哪里来的机会对我徒弟下手?若是她不对我的徒弟下手,我又怎么会在我最喜爱的缘仙湖这里,用她的血脏了我的地盘?是她死有余辜!
不过,我是杀了她,可真要算起来,您也算是这其中的推手。”
最后一个世界:前世的记忆(13)
天帝的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星君,你疯了!”
星君继续作死的说道:“我是疯了,那也是被您关了这一年多的时间给逼疯的。”
天帝这下是彻底恼了:“星君性情残忍,残害同阶上神,罪证确凿。来人,将他拿下!”
“是!”
“父君……”莲月仙君刚开口,却立即被天帝打断了话语。
“住口,本座不想听你那些替他求情的话,退下。”
见天帝怒火正盛,此时若是替星君求情,无异于火上浇油,于是稍稍冷静了下来的莲月仙君只得闭嘴,暂且作罢。
等到星君被押入了天牢,天帝这才将莲月仙君召来。
天帝屏退了众神,将莲月仙君单独留下带到密室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你之前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现在说吧。”
莲月仙君直接跪了下来,对天帝说道:
“父君,杀死月神的不是星君,请您相信他。”
天帝眸子一暗,长叹一口气说道:
“我当然知道月神不是他杀的,你和星君都是我一手教养长大的孩子,你们是什么样的品性,我又如何不知晓。”
莲月又道:“既然父君您明明知道……那为何……”
天帝回答道:“他当着众神的面前,做出那样一心求死的举动,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为何这样做不是么?”
听完这话,莲月整个人都变得颓丧了起来:
“是啊,我又如何不明白呢?他说的那些违心的话,分明……分明就是一心求死……是我害了他,我不该帮他……杀了月神的明明就是……”
天帝摇摇头打断道:
“够了,即便是另有其人,但是他在众神面前做出那样残忍的斩首以及鞭尸的举动,更装作疯了一般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语,星君这样的举措,他已经救不回来了。若是你执意杀死月神的凶手另有其人,那么受惩的人只能再多一个了,多那个星君一心想保下的那个人,你明白么?”
莲月仙君颓然道:“可是父君,您是天帝啊!只有您能救他了。”
天帝正色道:“在其位谋其政,若今日做下此举的人是你,我亦不会徇私保下你。如此糊涂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莲月低下头,慢慢闭上眼睛,他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喉间酸涩哽咽的回答道:“莲月明白。”
天帝取出一瓶毒丹,交到莲月仙君的手中,痛心的说道:“为父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们同门师兄弟一场,从小一起长大的,去吧,去送他一程吧,总好过他在天牢里受雷刑折磨至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