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澜紧盯着苏黛,这段日子她思来想去,都觉得那日她能畅通无阻到清风院,甚至听到了谢恒近乎自爆的话不是巧合,而是苏黛在帮她。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苏黛这么做的目的。
想借此把她赶出谢家,苏黛好成为谢家的少主夫人?
不,倘苏黛只是想把她赶出谢家,完全不用煞费苦心引谢恒自爆,还让她恰巧听见。
杀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她绝不会放过谢恒。
谢恒出事,无论是对苏黛自己,还是苏黛肚子里的孩子都没好处。
除非,苏黛不想让谢恒好过,甚至是死。
为了证实这一点,她特意遣人去查苏黛的过往,想来不日就有结果。
止住思绪,她撤回了目光,答道:“我可不想跟一个忘恩负义,虚伪至极的小人共度余生。”
她上前一步,似笑非笑道:“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若非你帮我看清了谢恒的真面目,我现下还被蒙在鼓里。不过你也得留意了,今日谢恒能谋害我这个对他有恩的发妻,明日就能为了其他而舍弃你这个青梅。”
从始至终她没恨过苏黛,因为她知道,即便没有苏黛,谢恒也可能会被其女子引走目光。
她在谢家那一年多里,苏黛除了刚开始在她跟前炫耀谢恒对其的宠爱,为了让谢恒嫌恶她,陷害了她两次之外,倒也没做其他什么过分的事。
可她不是菩萨,纵是不恨苏黛,也对苏黛喜欢不起来,刚才的话就当她给予苏黛的回礼。
孙氏站不住,冲了过来,骂道:“你说谁是小人?少主真要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就冲你干的这些事,早就把你休了。也就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毒妇,不懂少主的心思,还把少主害到这种境地。”
说完,她还不忘剜苏黛一眼,没用的东西,竟由着毒妇辱骂儿子。
苏黛瞪了孟听澜一眼,旋即又低声辩解道:“看来姐姐对少主误会深重,于我而言,少主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他定不会负我。”才怪。
她比谁都了解谢恒,谢恒看似对她情根深种,一旦她影响了谢恒的声望或利益,她定会被谢恒果断舍弃。
还有孙氏,那就是个人面蛇心的毒妇。
抢占父亲留给她的家财还不够,竟恶毒地想把她嫁给一个打死过妻子的老鳏夫。
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听没听进去,那就不是孟听澜能左右得了的了。
苏黛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活像她怎么了她,让孟听澜忍不住蹙眉,纠正道:“我娘只生了我一个独女,我也不再是谢家的少夫人,当不得你一声姐姐。”
她看向神情狰狞的孙氏:“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谢恒之所以不给我休书,不过是他找不出必休我的理由。”
她是功臣之后,何况她跟谢恒的事又是谢恒有错在先,倘若这时候谢恒给她一纸休书,御史台必群起弹劾,届时谢恒非但要受责罚,也会被群臣戳脊梁骨。
被戳破,孙氏目中的恨意更甚,手指着孟听澜半天吐露不出一个字。
苏黛的眼里滑过一抹嫉恨,她最是讨厌孟听澜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泰然自若的模样,更讨厌孟听澜的通透,仿佛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一般。
面对这样的孟听澜,无论她使什么手段,都能被孟听澜看穿,戳破,这让她很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