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才十岁,正是调皮的年纪,尤其是村里的孩子,经常玩儿的一身泥。
乔浅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这要是被扑上来,肯定是一个泥印子。
“爸爸呢?”
乔浅的声音满含不悦。
小妹妹见许久未见的三姐姐对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脸上的欣喜也散去了。
“爸爸去买肉了,说你今天回来,要给你做红烧肉。”
乔浅进了院子,院子里到处都是鸡粪羊粪,一股臭味儿,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
她进了东面父母住的那间屋子,一股子药味儿,混合着难闻的气味儿。
乔浅将门打开,又把门帘掀开,想散散这个味儿。
一股冷风吹进来,让炕上的女人忍不住咳了起来。
“你干什么!不知道妈病着呢么!”
忽然一个女孩儿从旁边冲过来,将门帘放下来,又把门关上。
跟乔浅长得七分相似的脸灰扑扑的,是常年在村里干活儿造成的,她手里还拎着一个桶,桶里还剩一些碎草。
她是乔浅的大妹妹,只比乔浅小四岁,可看脸,却好像比乔浅还要大四岁。
她才给羊放了草,一出来就听见了她妈妈的咳嗽声,赶紧过来把门关上。
“你吼什么吼。”乔浅跟这个妹妹一向不对付,见面总要吵两句,“那屋子一股臭味儿,风都不通,没病都憋出病了,这都不懂,亏你还是卫校毕业的。”
乔月将装草的盆用力往地上一放,冷言嘲讽:“我一个中专生,哪比得上你这研究生有文化。我不照顾病人,你倒是来照顾啊。”
“我来照顾?我来照顾谁给你们往家拿钱?没钱你们喝西北风啊!”
“我就是喝西北风也喝的问心无愧,不像你,给人当小三都被打的出不了门了,还有脸横,横什么横!”
乔浅脸色一变:“你从哪儿听到的这些谣言!”
“我亲耳听到表姨夫跟表姨说的,还有假?”
“你去云城了?”
她以为杨世喜知道她妈生病是她爸给打电话借钱或者是让帮忙联系医生了。
没想到乔月竟然去云城了,还去了表姨家。
“你去表姨家干什么去了?”
乔浅盯着乔月,像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似的。
“你管我干什么去了。”
乔月从地上提起那个桶,才走了两步,就被乔浅用力扯了一把。
“你给我站住!”
乔月被乔浅扯得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了,头的侧面正好磕在了那个皮桶上。
用手一摸,手心里都是血。
乔月看着自己手心的血,脑袋里好像有什么迷糊的记忆闪过,却没抓住。
“月月!”
乔父拎着肉和排骨一进大门,就看见乔月捂着头坐在地上,手心里还有血。
他一个箭步过去。
“没事儿吧月月?”
乔月抹了一把头上的血,从地上战起来,说:“没事儿。”
乔父看向乔浅,不满地说:“你是姐姐,就不能让着点儿月月吗?一回来就吵架,有什么好吵的。”
“姐姐怎么了,姐姐就该牺牲自己成全弟弟妹妹吗?我为这个家牺牲的够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乔浅梗着脖子,朝乔父怒吼。
她受够了这种言论。
乔父本来觉得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想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可乔浅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摆出父亲的威严:“你还有脸说你牺牲的多!你给我想想你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是怎么来的。你们姐妹五个,就数你自私,以前还能说你小不懂事,现在呢?你是不是想着月月死了,你就能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