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爸,您也坐。”周云喜抱着女儿坐下。
覃老爹伸长脖子看见粉嫩如玉的大孙女,脸上堆满了笑。
想到外面两台制砖机,又顿时担忧紧张。
“云喜啊那两台制砖机怎么来的?覃颂那小子是不是干了什么犯法的事?不然钱也没有,他怎么勾搭得上那龚老板!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咱们得赶紧商量解决,可不能让他走上老毛的路。”
周云喜一身晚辈的温和有礼,安抚道:“爸您别担心,不是他偷抢来的,我大姐夫跟龚群是亲戚,帮忙做了说客……”
她轻轻拍着怀里的闺女,把事情完整说了一遍。
覃老爹这下放心了,满满的感激:“真是难为你了,我们家的人都不明白,让你吃苦还跟着操心。”
“是覃颂自己会说。”
这社会能说会道的人,出路多。
当初她父母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和会来事收买的。
婚后,她受了苦回家哭诉,还会被父母说是她自己的原因。
“他最近没欺负你吧?”覃老爹看着大儿媳妇,有些愧疚。
周云喜看了看怀里的女儿,“有了孩子以后,挺好的。”
覃老爹放下心来,坐下后第一次跟大儿媳妇说起有关覃颂的事。
“那小子从小就主意多,但三个儿子里他是最肯干的,我跟他妈没少得到他的力。他不是不会读书,是看我们辛苦就上完初中不上了。村里推荐当兵没他的资格,他就自己跑去招兵队引起别人的注意,运气也挺好,直接收录了。”
覃老爹叹了口气,“当了兵想着他升升职,家里要是出个干部光宗耀祖,哪知道他干了两年就退伍了,连长招他回去贴身开车都不回去。”
“为什么?”大好的前途,别人求都求不到。
覃老爹搓了搓脸,“那年我腿摔断了,两个弟弟妹妹的学费逼得紧,他就跑回来帮我烧窑。”
“他年轻干活速度又快,他烧窑那几年比我挣钱多了,弟弟妹妹也是受了他当大哥的恩惠,不然光靠我和跟他妈送不出去的。后面也不知道怎么的脾气越来越大,跟你结婚了更是压制不住,可不就被张大运钻了空子嘛,生意被抢光了。”
周云喜话不多,但脑子灵活,共情能力强。
听着公公那番话站在覃颂的角度就想通了。
弟弟妹妹读书读出来了,两个妹妹在城里混得还不错,三弟在部队上升到了士官,二弟虽然现在待在农村,但也是高中生。
回头看看他自己,一个初中生没文化,日子一眼看到头,戾气就上来了。
吃饭的手艺又卖不出钱,劣根性就越来越严重。
这是第一次她了解到以前的覃颂。
是个顾家顾弟弟妹妹的好大哥,却没人顾他。
“你哪来的钱!”覃二宝提着母鸡和鸡蛋过来,看见两台制砖机就叫起来。
覃颂上前从他手里接过鸡和蛋,“别吵吵,吵到我老婆女儿了。”
覃二宝朝门口看了眼,压低声音问:“老毛死了,你是不是跟二毛他们在贩粉子?”
“去你的,我是那么没底线的人?”
“以前不是,现在真讲不好!”覃二宝烦死了,抓了几下浓密的短发,“我跟你说你要是挣黑钱,全家都要跟着你倒霉的!老三都得被部队赶回来!”
覃颂阴恻恻看了眼覃二宝,换成以前就是一拳一脚过去。
“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