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眼里,的确当城里人过得会更幸福,咱们农村没有出路。毕竟是你妈,你别和她吵,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背上不孝子的名声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以后干啥都不利顺。”
覃颂抬头,直勾勾盯着周云喜,她怎么能这么善良。
从进门就没被老妈尊重关心过,还帮着说话。
真是应了强哥那句‘周家丫头至纯至真’。
周云喜明显察觉到覃颂的眼神渐渐炙热,和以前带着情欲的炙热眼神很不一样。
似乎带着对她的尊重,以前是没有的。
她心里慌张,赶紧带着孩子躺上床,背对着他。
覃颂喉结滚动了下,“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干活了。”
“嗯。”周云喜想到半年前的他,也是这样熬夜烧窑。
烧窑这行就没有不辛苦的。
隔了半年,他又恢复忙碌了,她感到很踏实。
出去后,覃颂先拉着覃二宝一通教训。
“大男人又不是没手没脚,别想着当上门女婿躺平,丢我们覃家的脸!”
“谁想当上门女婿,还不是被妈吵得烦躁。总不能让你跟大嫂离婚,去如她的意吧?”
覃二宝也是烦得很。
“当她说的话是放屁,你们装聋作哑就行了。”覃老爹安慰道。
覃颂看了眼装聋作哑到死的老父亲,不愿在母亲的事情上继续烦心,赶紧干活挣钱要紧。
第一批五万匹砖烧出来前,覃颂连续五天都不安稳,怕不熟练制砖机,会出现不确定因素。
直到出窑检查完成品,他悬着的心落下。
当天傍晚做了饭菜吃完,喊二弟一起装了一车砖,准备开着拖拉机送去叶家强那。
“二宝,你跟你大哥一块去!”覃老爹拉住准备回家去睡觉的老二。
覃二宝挠了挠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我好困,能不去吗?去也帮不了他什么。”
覃老爹踹了他小腿一下,“你去帮忙下砖啊!”
“行吧。”覃二宝在覃颂发动拖拉机时,赶紧溜上去。
覃颂看了眼二宝没精打采的样子,本来是没打算带他去的,想了想以后的安排便说:“不是非要阿谀奉承才能过得好,你别自卑。”
“我没自卑啊。”覃二宝垂下头,双手环臂寻了个靠着舒服的姿态,“我打会盹。”
拖拉机‘轰轰轰’前行,覃颂无语说了句:“这样你也睡得着,我就服了你。”
覃二宝从兜里掏出纸,撕成两个小纸团塞进耳朵里。
他是真困啊。
离镇上还有一公里的路程,五辆摩托车轰隆轰隆挡住了拖拉机。
骑在摩托车上的人嚣张地叫覃颂停下来。
覃颂看了看那五人,看见张大运的时候就更冒火了,打算开着拖拉机冲过去。
轰轰声突然停下,拖拉机在这时候熄火了。
“……”
覃颂皱了下眉,拿着摇把下车,盯着张大运问:“你什么意思?”
五人拧着摩托车发出轰鸣声,张大运喝了酒壮胆,昂着头喊:“分我一台制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