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颂提着小炉子过来,把一大锅鸡汤炖在上面,再回来时拿了米饭和碗筷,还端了一盆温水过来。
放下米饭碗筷,端着那盆温水到周云喜面前,拧起盆里的毛巾。
“你干嘛?”周云喜吃了一惊,上手从他手里抢过毛巾,“我可以自己来的。”
她不习惯他过于宠溺自己,和以前比起来简直是倒反天罡。
覃颂笑了下,起身去看女儿,打开包被看见尿布变了颜色。
“我们敏敏尿了,爸爸给你换块尿布。”
周云喜默默看着他,心里面说不出的欢喜、踏实。
覃颂熟练地帮女儿换好尿布,见周云喜倒了水回来要给女儿喂奶。
忙道:“我起来时候给她冲了麦乳精喝,应当是不饿的,你先吃早饭,吃完再喂她。”
没看见女儿撅着小嘴舔包被,周云喜看向覃颂,意识到这几天她渐渐放松。
一开始晚上睡不安宁,一丁点动静就醒过来。
就怕覃颂趁着自己睡着带走女儿。
这几天她渐渐睡得安稳了,昨晚更是没心眼的一觉睡到天亮,都不知道晚上女儿饿了哭没哭。
倒是覃颂每晚听见女儿的动静,不是换尿布,就是在给女儿喝麦乳精。
他感觉自己太行了!已经很熟练地照顾女儿,渐渐成为称职的奶爸了。
“晚上给女儿洗个澡吧。”她突然提议。
自出生后,天气冷,每天只用温水给女儿擦洗,还没有好好洗个澡。
“会不会太冷?”覃颂给女儿整理好包被,担忧地朝屋里扫了一眼,“地气挺冷的,冻着她就不好了。”
怕周云喜误会他不想给女儿洗澡,忙着说:“一会我用胶纸圈一块地方出来,再烧一炉子木炭,晚上给敏敏洗澡的时候速战速决,应该不会那么冷的。”
换了尿布,小女婴躺在摇篮里瞪着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碌转,对这个世界满满的好奇。
覃颂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想到上辈子自己导致的悲剧,不由得红了眼眶。
周云喜是真的饿了,已经开吃了,吃了几口扭头看向他。
吓了一跳,问:“你怎么了?”
是她看错了吗?
比钢铁还硬的男人是要哭了吗?
“没事没事。”覃颂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刚刚炒菜被柴火熏着了。”
“你快过来吃饭,别管敏敏了,她挺乖的,不用一直守着。”
“好。”覃颂坐到周云喜对面。
她看着他泛红的眸子,还是很茫然。
看着不像柴火熏的,好端端干嘛看着女儿哭?
见他闷头吃饭,不吃鸡肉。
这些日子来,鸡肉都是她在天天吃。
二弟第一次送鸡过来,那天大家吃了一顿团圆饭,他也一块没碰。
见他眼眶的红还没有消失,她拿起勺子在鸡汤里舀了一勺鸡肉,“你也吃。”
覃颂看饭碗里多出的几块鸡肉,眼睛就更红了。
这个傻女人,他才对她好几天,她就卸下防备了。
“你、你不会是要哭了吧?”周云喜慌了。
他怎么突然就这么感性了?
覃颂抹掉眼角差点滚落的眼泪,嘿嘿一笑:“媳妇对我好,我感动。”
“……”
“云喜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在装,真要装我也装一辈子!”
“装、装什么?”
“一辈子对你和敏敏好!天打雷劈,我都扛着护着你们娘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