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经历过一世,道行高了。
他这会已经自报姓名,攀亲了。
而当官的都清高、傲气,周围最不缺的是阿谀奉承之人,个个都想沾点关系以获庇佑。
所以,真正的好官是极其厌恶这类人的,哪怕有亲戚关系。
周朋义批评下属这一套,就让覃颂在内心竖起了大拇指,难怪能爬到那样的位置。
这为人处世圆滑、又老道!
他不升官,谁升官?
周家整个家族人过年聚会,基本上都能到,不能年年到的,也能隔一年到。
可是有那么一个人,只闻传说,很难过年遇见。
常年为人民服务,在岗位上不能松懈。
好不容易有一天假,跑回村里看看老人,吃不上一顿饭就急忙跑回城里待命。
这就是周朋义。
要不是他刚刚自报名字,覃颂是认不出来的,毕竟上辈子也就陪云喜回家过一次年,只闻周朋义的故事,未见其人。
他是岳父大哥家的老大,岳父排行老二,周念都得叫他一声哥。
而上辈子他经商,行业里难免会出事,被警方盯上,都也是让底下的人去处理。
他不是没让底下人去找过周朋义,想着认识个高官警察多层保障,人没见着就被撵出去,还清查他名下的酒吧,闹得三个月开不了业。
知道是个油盐不进,只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他也就熄了想结识的心。
“小兄弟上车吧。”周朋义为覃颂打开副驾驶。
覃颂没动,看上自己的拖拉机。
周朋义像刚想起来的样子,拍了下头说:“还要麻烦你把摇把给我们,我派人把拖拉机开回局里好取证。”
覃颂掏出摇把给那位年轻警察,淡淡道:“取完证,帮我洗干净血。对了,别碰坏了我的砖。”
周朋义:“小兄弟放心,事情弄清楚后,该赔你的损失不会少的。”
覃颂坐上警车,盯着开车的周朋义,突然问:“从队长升到局长中间差几个职位?”
“啥玩意?”周朋义没摸着头脑,错愕地看了眼覃颂,“你家有亲戚在当警察?”
“纯属好奇,周警官看着是一位很不错的警察,年龄多大了?”
“哎快四十了。”说到这个周朋义情绪有点低落。
“那要升到局长也干不了几年就得退休了吧?”
周朋义又看了眼覃颂,加快车速,心情更加不好了。
这小子啥意思?戳他伤口是吧?
“勤勤恳恳一辈子,倒也是辛苦。”覃颂故作叹息。
周朋义回了一句:“在其位谋其职,又有哪个岗位不辛苦呢?做人父母同样也辛苦。”
“周警官说的太对了!希望您早日升局长啊。”覃颂从短短几句话里,听出周队长的惆怅,也听出了周队长不畏辛苦的真心。
真是位好警察,难怪周家一些人想搭他这条关系都被气得够呛。
“随缘吧。”他才从分局治安科处长掉下来。
到了警察局,覃颂被带进一个小房间,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头上一盏灯。
“小兄弟你先坐这,我现在就去打饭哈。”
覃颂:“……”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抬起头看了看头上的灯,挺他妈刺眼的。
此时对周朋义又生出了几分佩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