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今天的灵气格外纯粹?今早打坐的时候就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天青色儒衫弟子笑着和好友分享自己的收获。
“我也是,感觉身体都轻了不少”
两人拐弯进了院子,却见一人执伞站在中院,浑身散着沉重的悲戚。
“天权院正!”
天权半睁眼眸,轻声道:“不必理会我。”
“是!”两位弟子恭敬行礼,从旁边离开,走进学堂。
一把白玉纸伞落在院中,伞面闪烁着灵光,那抹俏丽的身影不知何时离去。
……
黑烟四起,两名稚童牵着手拼命奔跑。浓郁的血腥气从村子里传出,呼吸愈加沉重。
“哥哥,我……跑不动了……别……管我了……”
“小宝,你可以的!”
他们奋力跑出村门口,年长的小孩转头对弟弟笑了一下,身侧却有一道黑影掠过,滚烫的血液喷洒在年幼的小孩身上。
青面獠牙的人形黑影叼着一颗笑容虚弱的小孩的脑袋,赤红色的眼睛紧盯在场唯一活物。
“砰——”无头尸向弟弟的方向倾倒,两人重重倒地,死气盖住活人的气息,那头邪物疑惑地嗅了嗅,大口吞下头颅,转身离开。
“哥哥!!!”
一人御剑落下,碧色底衫轻微荡起一点弧度。
来人叹息:“来晚了。”
“呜呜……”
“救命啊!”
哀鸿遍地,短短数月的罹难,整片九洲陷入混乱,村镇上,随处可见无头死尸。那些邪物无孔不入,在深夜狂欢、在白昼屠杀!
枕边人不知何时变成残害自己的邪物,人人自危。各门派弟子纷纷下山除祟,却依旧有困乏时,而那些不知疲倦的嗜血邪物便会趁机反扑。
它们仿佛在嘲笑修士们的无能,并大肆残害人命。
“师姐,你去睡会吧。”夏思霏有些担忧地看着精神恍惚的余小柳,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叫我姐姐,让我救她,她不想死……”余小柳泪如雨下,颤抖地看着双手,“思霏,我好没用……”
“师姐!你已经尽力了!”夏思霏半跪在她面前,小心地握住她的手,“她不会怪你的,你要振作起来,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去救!”
余小柳迟钝地抬头,泪眼朦胧了夏思霏的身影,她痛苦地抱住夏思霏,低声哭泣。
“别怕……”夏思霏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树林中走出来一道高挑婀娜的身影,捧着几颗红艳的野果,缓步靠近两人。她挑了个最大最红的果子,递给余小柳。
“师妹,大师兄他们在找源头,我们也要振作起来。”
余小柳抬头,接过果子用力啃了几口,将脸撑得鼓鼓的。胡乱擦了擦脸,眼神愈加坚毅。
方望秋松了口气,将剩下的果子分给两人,席地坐下。
……
宽敞的内殿,白玉砖墙修葺,十二红木承重柱支撑宫墙瓦块,错落的雕花纹案让整个大殿更加贵气内敛。
“沧华师伯的意思是?”萧玉楼嘴角上扬,眼神温和,气息温润清雅。分明是五名掌门里,最弱的那个人,却让其他人暗生警惕。
“这三个月,天武门弟子也有莫名邪气入身,门下弟子多有畏惧,若是再让他们去探查,缺胳膊少腿还是轻的,就怕被邪气侵害,身死道消。萧师侄,我等并非贪生怕死,只是没必要做无谓牺牲。”
全场唯二的女子和稀泥道:“沧华掌门所言有理。”
紫衣女人身侧那位憨态可掬的大汉挠头,瞥了眼沧华又看了眼她,“我觉得萧师侄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凝烟,你有什么想法吗?”
凝烟闻言,灰白的双眸轻转,“简单的接触,邪祟没有那么容易在经脉中存活,除非,那名弟子原有心魔滋生。如今九洲还算安定,按天武门掌门所言,贵门派弟子邪祟入体的数量并不正常。”
“我门下亦有弟子中招。”紫衣女子沉吟,黛眉紧蹙,“凝烟元君是说,此次邪祟横生是人祸?”
凝烟颔,“仅是猜测。”
灵真抿唇,回想门下弟子惨状,半晌道:“若是天灾,我等无力回改,但若是人祸,定要让那贼人付出代价!”
“七星门掌门怎么又没来?”沧华哀叹又要忙活起来,手掌撑着脸,总算现少了一个门派。
“七星门人不可信。”萧玉楼面上的温柔褪去,声音沉了几分,“师尊前些日子便是被其掌门暗害。”
英武懒散的男人猛地坐正身体,“你们为什么不和我说,我现在就去砍死游祯那老货!!!”
“七星门除了在外游历的,其余核心弟子、长老均已无音讯。”萧玉楼温声回答,肃杀之气凛然。
他们辰星山素来护短,普通弟子受欺负都要上门讨要说法,更遑论是他们的前任掌门被暗害身殒。玄霄平日被师弟师妹损怼,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的师弟师妹也仗着师兄宽仁,个个恃宠而骄。
现下,长老们外出寻仇,弟子下山除祟,整个门派修为最高的居然是化神后期的萧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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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