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坻习武之人嗓门颇大,整个院都能听到他的回音。
夭枝忍不住看向常坻。
混说什么呢,这不穿着衣衫吗?哪有从上到下看光了?!
简直胡说八道!
她做人清清白白的,他家殿下都这样相信她的为人,怎还在这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嚎得到处都听见,叫她还怎么做人?
夭枝有些不服,下一刻,耳旁便听到了宋听檐的心声,与表面不太一样。
他似乎颇为深刻地思考了下,缓缓想道,‘是有些怕了,此女恐怕是淫魔托生。’
他想着微微抬手,不着痕迹合拢衣衫。
夭枝:“--”
淫魔托生未免太言重了点……
夭枝猛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裳,“我睡不着,来看看殿下,不行吗,谁说夜里不能来做客了?”
宋听檐默了一默。
周围侍卫皆是一片寂静,惊讶之。
常坻看着她,心道,何其色胆包天之人,夜里睡不着去做客的可都是采花贼,竟也说的出口!
夭枝看向宋听檐,颇为坦然。
宋听檐闻言一笑,“可我要睡了,夭姑娘若是觉得府中无趣,明日来寻我,我带你外出游玩。”
“如此甚好。”夭枝飞快地回道,便转身飞快想要离开。
才走几步,便听见宋听檐的心声缓缓传来。
她不会已经看过我沐浴罢?
夭枝脚步硬生生顿住,再也坦然不下去,身子都有些僵硬。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他知晓,她窥探他沐浴一事!
否则,她这张脸真的可以不要了。
“夭姑娘。”果不其然,宋听檐开口叫住她,夭枝站住脚,面上颇为严肃没转头。
宋听檐见她停住,话间温和,“夭姑娘,晚间我沐浴的时候,察觉屋外有人,也是你罢?”
胡说八道,真是什么水都往她身上泼!
岂有此理!
夭枝猛然转头看去,“胡说,你不是都午间洗的吗?!”
宋听檐:“…………”
夭枝:“…………”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宋听檐默了许久,看着她微微启唇,终是未开口说出话来。
该死,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