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编撰秘籍的高人也有疏忽的时候,黄钟行气散药效可撑不了那么久。”
陈执安找出了秘籍中的“疏忽”,心中越庆幸他从周修景那里骗来了两百两金子。
时已至申时末,距离陈水君回来应当还有半个时辰。
血府逐瘀汤的效果也凸显出来,陈执安身上的酸痛轻了很多。
索性陈执安又架起铁锅药炉,熬制、炒出了几剂药来。
他看着整齐分好的几剂药,感受着流窜在身体中的血气,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清晰的察觉出自己的身躯正在不断变强。
“养气关蕴养肉体,积蓄一股充盈、猛烈的血气……等到血气足够,就能够一举冲开元关,化血气为真元。”
“到了真元境……就算是真真正正登堂入室了。”
他心中这般想着,院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陈执安出了房门,就看到陈水君还是那一身熟悉的白衣,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
他手里提了一只兔子,那兔子已经被宰杀,毛皮雪白,耳朵修长,被陈水君拎在手中。
陈水君看到今日的陈执安,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如既往的举起手里的兔子,笑道:“今天也买了只兔子。”
陈执安挑了挑眉。
今日,脑海里的天上玉京图若隐若现。
而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陈水君手中的那一只兔子上,竟然散一种独特的气来。
“丹橙色……”
对于这种兔子,陈执安并不陌生,在过往两年时间里,他与陈水君起码吃了不下二十只。
只是唯独今日这只兔子上,散着这丹橙色的气息来。
陈执安熟练的生火:“这只兔子和那两条鱼一样,有些特殊……”
他想到这里,思绪猛然一闪,脑海中浮现出玉京图中的昆仑泽景象来。
昆仑泽中,陈执安种下了九片赤中姜。
比起几日之前,他只能种下三片,有极大的增长。
他看到那九片赤中姜在昆仑泽中生长为完整的赤中姜,忽然有了不一样的猜测。
“又或者,以前父亲拿回来的吃食本来就很特殊,只是我不曾修炼,所以不曾看出那些气来。”
陈执安生起火来,瞥了一眼正在扒兔子皮的陈水君。
那兔子已经血肉模糊,陈水君身上却依然一尘不染。
陈执安得了大雪山参气帖,踏入养气境,终于看出一些端倪来。
“我这教书的父亲,不一般啊。”
二人一如既往生火做饭,大虞香料昂贵,两只兔子一煮一炒,都只放了少许的盐巴,可陈执安却觉得这兔子肉太香了,吃入口中,舌齿生香,回味颇浓。
“你这几日都没有去黄门。”
陈水君并不是在责问,反而道:“你觉得黄门不好,不去也就不去了。”
陈执安又为自己盛了一碗米饭,正要说话。
陈水君却又道:“我明日要出一趟门。”
陈执安愣了愣,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陈水君与他说过,他要出门,只怕一年半载没办法回来,于是他不由皱起眉头。
陈水君解释说道:“这次出门是寻访一位故人,并非远行,若无意外,一月时间也就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执安。
“等你吃完了饭,就拿着这封信去东丰街上,寻柳下私塾旁的小院,院门前有一棵银杏树,将这封信送到那小院里。”
陈执安接过信来,看到信封上一片空白,不曾写字。
他隐约猜到陈水君之所以离开苏南府,原因只怕还在玄紫将军李伯都前来苏南府一事。
他看着眼前的白衣,也许是因为长久的相处,也许是因为自己脑海中那残存的信息,让他对于即将到来的分离,颇为不舍。
可陈执安并不多言,沉默几息时间,只道:“爹,我那里有些银子……”
陈水君笑了笑:“你只好好照料院中的梨花就好,往后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也去今日送信的院子,请院主人帮忙。”
陈执安抿了抿嘴唇,突然问道:“可是去寻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