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青哥最好看了。”叶天冬抬起小胸膛,一脸骄傲。
叶玉竹无语:“你真是他现在这模样你也喜欢的起来,唉,冬儿,你跟我说说,你见到空青大哥的第一眼就没失望?”
叶天冬哼哼,意得志满:“怎么可能?我要是失望不就白等了。”
“”要说沈空青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被叶天冬这样惦记,叶玉竹自己是想不明白。
叶天冬去拉他的手臂:“别发呆了,赶紧回家去。”
“那么着急做什么?”
“我得想法子去趟青哥那。”
“”这不是才分开?
牛车停在了一栋崭新的青砖瓦房前。
沈空青下了地,看着这栋与旁边的泥土房子格格不入的新房,那是一头雾水。
但这个位置又确实是他家。
李芳茹见他呆着,解释道:“房子刚落地不久,是去年十月建成的。”
“怎想着建青砖房?”据他所知青砖的费用很高,这栋房子少说要几十两银子。
沈申姜一边解板车一边笑道:“这两年老房子渗水严重,加上老三说仗快打完了,总不能你回来了却没屋子住,我和你娘就合计推翻了重建。”
沈空青看着有两个院门的青砖围墙。
李芳茹读懂了他的眼神,说道:“跟你小叔一块合建的,就隔了一扇墙,你帮你爹把东西拿进去,我过去看看你祖父在不在。”
这一片本就是老房子,沈空青爷爷攒下的家底大,当初两兄弟成亲之后各自分家,也是在旁边另起的屋子,如今改建青砖房,假使是合建不够大,两兄弟再出点钱把旁边的地买下来也是可以的。
沈空青明白这个道理,便嗯了声,去帮忙拿箩筐和竹篮子。
进了院子,连地板都是铺的青砖,沈空青便想,看来爹娘这些年是赚到了钱。
以前的老房子是泥地,晴天还好,一下雨便四处泥泞,到处又脏又湿,不过沈空青住习惯了,在军营那么差的环境他都熬了过来,反而现在换成了青砖房却不自然。
沈空青帮着把三个箩筐和五个竹篮子提进院子放着,就听见一声吱呀,隔墙中间的木门被推开,一位穿着灰衣布鞋、发丝与山羊胡子都掺着白的老翁从门后走了出来,嘴里更喊着:“我的大孙子哟”
沈空青一僵,扭头看去,疾步冲来的人背脊微弯,面容苍老,可不就是沈家老爷子沈君迁。
沈空青担心老爷子情绪激动伤着自己,忙迎上前去:“祖父。”
沈君迁双手被他扶着,得以能仔细打量大孙子,见离家前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如今面黄肌瘦,心疼的嗷嗷叫:“造孽啊,这吃人的世道把我好好的一个孩子磋磨成什么样了。”
沈空青却道:“祖父倒是老当益壮,看看这嗓门,在村口都听得见。”
“你这混小子,敢取笑你亲爷爷。”沈君迁拍他的手臂。
沈空青二话不说,借着扶他的姿势,屈膝跪下:“孙子给祖父赔罪,让您老担忧,是孙儿不孝。”
“起来,这事爷爷不怪你。”沈君迁年纪大了,要扶年轻力壮的大孙子并不容易,好在后面跟来的李芳茹走上前,帮他把沈空青扶了起来,沈君迁拍了拍他的手背,浑浊的眼里闪着欣慰:“苟利国家不求富贵,我虽然老了,但道理懂,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快进屋去跟我好好说说,这一路上可顺利?”
“我从边疆搭了商队的牛车回来,一路上顺利的很”沈空青一边说着,一边与他往客堂走。
看着相携的祖孙二人,后面进来的沈申姜对李芳茹道:“家里是不是还有面粉?”
李芳茹点点头。
沈申姜又道:“煎葱油饼吃吧,晚点再喊二弟他们过来吃顿团圆饭。”
李芳茹嗯了声:“我去和面,你一会去后边的菜园拔点葱。”
沈申姜点点头,夫妇二人便分头合作,李芳茹进了厨房,他则是把沈空青的包袱拿到他的房间去。
给沈空青留的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都是重新打造的,床、衣柜、桌子都泛着油漆的光亮。
沈申姜将包袱放在桌子上,到底是儿子的东西,他不好私自乱动,便关上房门去后院拔葱。
却说另一边叶天冬家,他急匆匆进了院门,把背篓往地上一放,摘下草帽丢进背篓里,大声喊了两句阿娘。
叶天冬的母亲陈秋香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站在门口看着自家哥儿,轻柔问道:“怎了?”
叶天冬问她:“去年冬天我留的那坛野蜂蜜你放哪了?”
“你找它做什么?”叶天冬相貌肖母,陈turnip秋香今年不过三十六七的年纪,正是半老徐娘一个,她穿着素雅的衣裙,左手手腕上戴着银镯子,红纱包裹住的头发插着一根银簪,便是不戴花不抹粉,站在烟熏寥寥的厨房门口,也难掩姿色。
叶天冬道:“茹伯娘家的空青大哥回来了,我拿来送给他。”
陈秋香挑起细眉,讶异道:“怎这么大方?上次让你送点给川柏小子你都不乐意。”
“哎呀,沈川柏那么敬重青哥,一定也答应的。”
想着儿子与沈川柏的关系,陈秋香还真说不好是谁比较了解谁,加上又是李芳茹的大儿子陈秋香从厨房出来,走去自己房间,路过叶天冬时问他:“你怎知道空青小子回来了?”
“我和竹儿回村的路上遇见茹伯娘,坐她家牛车进的村。”叶天冬跟在她后面,小手蹭啊蹭的,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陈秋香不知道他的着急,进了屋里翻出那坛子野蜂蜜,在手上还没捧热,就被叶天冬一把抢了过去:“你着什么急?”陈秋香又拿过来:“用得着整坛送过去?”